一位学生在群里请我点评照片，这是一张在街头抓拍的影像，人物穿着黄衣服，背后的建筑也有一大块黄色。我问他为什么要拍这张照片？他说因为黄色，因为巧合。我说，黄色是画面内容，巧合是拍摄技巧，这都不是拍摄的目的。我们不能永远停留在寻找拍摄内容、练习拍摄技巧的阶段，我们应该要思考拍摄的目的，我们应该有目的地拍照片。
摄影就像写作。写作时的“主要内容”就是“拍摄内容”，“行文技巧”就是“拍摄技巧”，而只有“中心思想”才是最宝贵的，是一切的开始，也是一切的所向。只找拍摄内容是笨拙模仿表象，只练技巧顶多成个工匠，只有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拍摄目的，内容和技巧才能有存在的意义，摄影才有了存在的意义。
记得我的一位同学曾向Olivia Arthur提问：“您会把相机带在身边随手拍照吗？”她毫不犹豫地说“No!”，她说，“我只在想好了以后才拍照。”我当时不是很理解，我想，像我这么热爱摄影的人，是绝不会让相机离开我的手心的。但后来我逐渐明白了，Olivia其实是在认真地对待摄影，她会先思考，找到拍摄目的，然后策划、落实拍摄。这本末是不能倒置的：目的决定了形式，形式服务于目的。
至于随手拍，它可以作为练习，但我们不能永远停留在练习。